陶云圣看着面前几碟小菜，还有杂着粗粮的馒头，或许不至于难以下咽，但确实心里边有微微的抗拒。“你们现在都在吃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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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算好的了。”张立民抓起一个馒头在自己手上蹭了一下，掰开一个口，夹了一些小菜放到馒头里。“这面粉都是在左邻右舍里勉勉强强买回来的。如今特殊时期，哪还有什么粮食能拿到街上卖？要么就是高价粮，要么就是被那些军阀给掠走了。”

“我们也不是什么只吃得细糠的人，不用管我们。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郭奇林摆摆手，也学着张立民的模样开始吃起来。

或许是饿了几日了，陶云圣也没顾什么其他的，拿起馒头就开始吃。等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后，几人摸了摸自己还尚未饱的肚子，无奈地笑出了声。

陶云圣躺在能看见月光的房间里，一个翻身床还吱呀吱呀地响。他本就有些认床，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还是有些睡不着。他今日与郭奇林说的时候，看见了郭奇林眼里的坚定，他也看见了自己眼里的坚定。

不知何时，陶云圣还是在阵阵微风的安抚下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听得门外三两声鸟鸣，这太阳也随之照了进来。

“陶少爷，您醒了吗？”郎晨站门外敲了三声，陶云圣伸手将外套拎起套在身上，忙走到门前将门栓打开。

“醒了。以后您叫名字就好，这里没什么少爷。”陶云圣跟着郎晨走出房间，郭奇林和张立民已经在洗漱了。陶云圣见状，也迅速去洗漱一番。

张立民今日带着陶云圣在冰城附近游走，而郎晨和郭奇林已经进入组织在冰城的研究室钻研解药了。冰城现如今多是些租界地，各国人民都有，唯独不见几家华国人。红灯区的繁华和巷街中的破败行程强烈的对比。陶云圣和张立民站在离城不远的山头上看着这千疮百孔的城，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总有一日，我们会扫清这些无关的东西，冬日时在冻结的江上滑冰，夏日时在风中摇曳的树下乘凉。”陶云圣背过身去仰头望着纯粹的天空，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我没有你这般有文化，我只知道终究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在这个地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张立民没有去看他，但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座城，是我们的，这一寸土地一寸山河都终究会回到我们手上。

郭奇林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研究室的破旧了，只是这一次又让他大受震撼。角落的机器已经近乎被烧焦的状态，蒙上了一层尘。桌上杂乱地放着试管、药剂等，里屋的病床已经不能称之为床了，就是几块木板叠在一起，腾出了一个能躺的地方。

“自从往后迁开始，所有重要的仪器大部分都被带走。这里只剩下了几个尚且能用的机器，还有几个不想离开的人。”郎晨拍了拍郭奇林的肩膀，说实话，他也怕郭奇林看见这幅场景有些不适。

“知道了。”郭奇林只是愣了一下，立马又恢复了正常。“我记得桃李跟我说过，大洋国的人起初只是将抓到的俘虏进行实验，但是现如今还抓了很多平民百姓。他们甚至还有大规模利用细菌病毒压制军队的意思。这般下去，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做出反应，怕是死伤惨重。”

郎晨在杂乱地桌面上拿起了一本沾上灰尘的笔记本，在空气里挥了挥，然后递给郭奇林。“这是前面一些研究员研究出来的报告，只可惜，他们都因为防护不到位而牺牲了。组织前线传报，说是那些和大洋国勾结在一起的军阀间产生了冲突，可能要在城里投掷炸弹。”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郭奇林翻看了一下这本厚重的笔记本，里面的一笔一划都是前辈们留下来的遗迹。

“我们摸索到了大洋国的其中一个研究室，组织希望我们可以用这研究院里剩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与对方做个了解。之后全员往后迁回京城，准备下一场战斗。”郎晨将冰城的地图展开放到郭奇林面前，指了指他们发现的对方的窝点。

“我懂了，我会尽全力用这些笔记来制药的。”郭奇林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找到一个比较干净的桌子，坐过去就开始看起笔记本上的内容。郎晨叹了口气，将混乱的桌子随便收拾了一下，带上口罩和手套开始下一步的研制。